画荷:予画荷四十余年,写叶千张,花有数百。盛夏清秋,风晴雨露,尽存脑中,似有丘壑。今兴画此并题所记。
画秋荷:老叶横秋,厉增爽气,明花出水,益见风棱、卷舒之变,红紫交错,此秋荷之意也。用墨焦而不涩,用笔浓而不顿,笔不枉发,墨不滥用,虚实自得,生意悠然,方为写意耳!
画荷:风晴雨露之变,盛夏清秋之状,老嫩之分,舒卷之态,以水墨为之,却是难争前人。于此多有佳作,各有其法,亦各有其意。余画荷四十年,迄未得法,何谈得意耳?总之须明其性理,追求其神韵,纵笔挥毫,水墨淋漓,生气勃勃,蒸蒸之势,溢于纸外,方为佳作也。
画梅:古今画梅者多矣,各有所感,各有其意,各有其法,用笔亦异。以“锥画沙”笔法为之,得其瘦劲之姿;以“折钗股”笔法为之,得其奔龙走虺之势;以“屋漏痕”笔法为之,得其苍古之意,以“壁坼之路”笔法为之,得其诡谲之奇;以“逸笔”笔法为之,得其清幽之趣。此皆画梅得其真髓也。
余画梅二十余年,能有几岁寒霜莅临梅下观察与生,只好以其他枯枝杂木以代之。常写槐枝,取其瘦劲;亦写枯藤,取其盘曲;静观老根,取其苍古;时写荆棘,取其谲奇也;写枯柳,取其飘逸。此虽殊于梅,但有共性耳!
明人画梅遒劲而多姿,有如珠玉;清人画梅苍古以取意,有如金石。
姜尧章论笔法总为四种曰:如“锥画沙”,如“折钗股”,如“屋漏痕”,如“壁坼之路”。用此笔法而画梅,益觉苍劲。
画荷花蜻蜓:画不可全,全则无余味矣,无余味实不全也。但画须不全,不全之意留与读者而补全之,此真全也。
画菊:高则似艾,画菊所忌。余昔观菊展,有高达一、二公尺者,今试为之。
李正武画济公图竹篱观后题跋:“看他又脏又烂又臭,且带酒糟气、狗肉气,令人掩鼻。但观其眼神,睥睨乾坤,一览宇宙,其慢如此!僧曾戏秦桧之子秦丞相如弄小儿。又由他脏臭,曾以汗泥卷脚丫瓣泥以治病人,患病者一吃马上就好,身体更强于往昔,此真乃灵丹妙药也。其实僧乃大雷音寺降龙罗汉转下尘凡,以救南宋之腐败景象,后闻八魔魔火烧身,炼出丈六金身皈依西天。”唉,魔火实乃人间七情六欲之火,此心火烧身,又谁能逃此劫难呢?
李正武用焦墨为竹篱造像,先生观后跋曰:“正武弟与余相交仅于年多之间,因常观余作画题款,无论是画荷、画梅、画菊、画鹰或画田园瓜豆等之际,所表达的感情,始捉摸到素来性格。且又在吃茶、吃烟、吃酒及畅谈诗书画一些问题之时的那种神情,或谈及七十年来绘画创作之艰辛,受过风尘坎坷,人生易老之悲叹。而由风华正盛转而喜好老庄之学,一生变化,又更深刻地了解表里形神交错关系,因此在吾弟兴来一气呵成,写出此像以示余。”从图上造型来看,似乎像一位潇洒疏放,还带有仙气云烟之味的老头儿,但也含有坎坷风尘之遗迹,老宿衰容之痕。此幅写真,实得形神表里融为一体之佳作,亦古之写真,均得此三昧也。
题画梅:余尝以焦墨画老梅枝干,复以焦老胭脂点花,自然古艳,今特以淡墨画枝干,亦以老胭脂点花,亦有古艳之味,其因在于用笔挫顿有力,迟速提按得法,自有苍古意。此幅似得之矣。
画瓜:青藤、石涛、李复堂、黄瘿瓢、吴昌硕、齐白石诸前辈画术皆善,蔬果俱得田园风味。有老缶题石涛画云:“画图如读《高僧传》,十万云山水一方。笔底尽饶金石气,漫云蔬笋是家常。”
备注:原载《竹篱诗文集》
Copyright Reserved 2000-2025 雅昌艺术网 版权所有
增值电信业务经营许可证(粤)B2-20030053广播电视制作经营许可证(粤)字第717号企业法人营业执照
京公网安备 11011302000792号粤ICP备17056390号-4信息网络传播视听节目许可证1909402号互联网域名注册证书中国互联网举报中心
网络文化经营许可证粤网文[2018]3670-1221号网络出版服务许可证(总)网出证(粤)字第021号出版物经营许可证可信网站验证服务证书2012040503023850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