鉴定是一个复杂的过程，但目的却极为简单，一是辨真伪，二是分优劣，二者既有联系，又有区别。鉴定的核心手段是比较，真迹和真迹比，赝品和赝品比，赝品和真迹比。

　　一

　　孙竹篱在世时，他的画作就很受市场欢迎，但价格并不太高，1986年，每件作品，大概是100元。1986年10月，孙竹篱去世后，其画作价格呈现不断上涨的趋势。1996年，沱牌集团出资50万元，收藏孙竹篱家中的117件作品，平均每件作品4273元。十年的时间，价格上涨了很多倍。2002年9月沱牌集团又购买57件书画作品，购买原价为23.2万元，平均每件4070元。1997年至2004年，孙竹篱画作价格亦稳步攀升，但上涨的势头放缓，主要是由于受赝品的大量冲击，而人们又缺少真伪鉴别的有效手段，鉴别的困难，影响了人们的收藏兴趣，也对孙竹篱的艺术水平产生了怀疑。但从2005年起，孙竹篱画作价格再次大幅攀升。2008年的市价比2005年，至少翻了一番。这是因为人们对他的绘画艺术价值引起了重视，对其画作真伪的认识也有了长足的进步。

　　孙竹篱在世时，有没有伪作呢?笔者调查了一些资深的画商，都认为没有见到1986年前的伪作，主要原因两点：

　　(一)孙竹篱在世时，时值80年代初期，所有书画作品价格都不高，孙竹篱的画作价格并不太高，作伪缺少利益的刺激。

　　(二)属于知识分子、文人画家的孙竹篱，和大多数知识分子一样，本身就认为卖画不是高雅的事。因此，孙竹篱的大量绘画作品都是无偿赠送，偶有求画的人付纸墨费，也就是几十元，也相当于无偿赠送，没有形成市场价格。

　　有哪些人作伪呢?画商的观点比较一致，都认为主要是两部分人：①孙竹篱的个别学生。②社会上的一些绘画工作者。以至于成渝的许多市、县都有作伪者，省外也有少量的作伪者，如成都、重庆、哈尔滨、海南、乐山、都江堰、中江、绵阳、遂宁、蓬溪、三台、射洪等市县都能看到作伪者的身影。

　　孙竹篱的画价，2009年已达每平方尺3000元，2010年已达每平方尺5000元，但与唐云、程十发、江寒汀、崔子范、陈半丁、关山月、黎雄才等现代名家的画价相比较，尚有不小的距离。因此，总体来讲，孙竹篱画价在很长的一个历史时期，都会呈现上涨的趋势。伴随着孙竹篱画价的稳步攀升，其伪作还会大量出现，尤其是高仿的出现，鉴定工作会更困难。

　　二

　　对孙竹篱画作辨真伪，有两个出发点。

　　一个出发点是以辨真为重点，在一大堆真伪混杂的画作中，提炼出了真迹，剩下的自然就是赝品。从这个角度出发，鉴定人的主攻方向便在于对孙竹篱真实风格的认识和比较。这种方法简称为辨真法。

　　另一个出发点是以识伪为重点，在一大堆真伪混杂的画作中，剔除了赝品，剩下的自然就是真迹。从这个角度出发，鉴定人的主攻方向便在于对作伪者手段、方法的认识和比较。这种方法简称为辨伪法。

　　事实上，这两种方法是相辅相成的，不能截然分开的。我们离开了对孙竹篱画作真实风格的认识和把握，只去谈作伪者的手段和方法，只能是肤浅的泛泛而谈。同样，我们不知道作伪者的手段和方法，只去谈孙竹篱画作的真实风格，也就无法深入辨伪。

　　面对当今艺术品市场，孙竹篱画作真赝数量都很巨大，老仿、新仿并存，高仿、低仿都有的现状，将两种方法结合运用，可以提高鉴定效率，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。又可以将其鉴定深化下去，使其鉴定达到一定的深度，并且不断的推衍下去，使其“致广大，致精微”，达到鉴定的准确度。

　　三

　　通俗地讲，鉴定书画真伪的方法，主要有目鉴和考证两种。对孙竹篱绘画作品的鉴定，亦不例外。

　　目鉴是鉴定人凭眼力识别孙竹篱一件绘画作品(无论真赝)的艺术特征，采用对比分析的方法，找出其中的破绽来。这种鉴定方法的先决条件是对孙竹篱的绘画作品真迹见得较多，鉴定人心中有一定的“样板”，进行对比分析，定出真伪。对分析结果作理论上的演绎和归纳，提炼出具有指导意义的普遍规律来。

　　考证是鉴定人借助已经出版的《竹篱诗文集》、《孙竹篱中国画精选》、《百年竹篱》、《中国现代绘画名家孙竹篱画集》等文献，对一件绘画作品(无论真赝)，进行考订查证，以定真伪。

　　事实上，目鉴和考证是相辅相成的，二者是缺一不可的，仅仅有目鉴，面对一些高仿的孙竹篱画作，无法作出深入的判断和肯定的结论，无法使鉴定得以升华。仅有考证，则对大量的孙竹篱赝品，无法在短时间内给出比较肯定的鉴定意见，影响鉴定的效率，往往错失收藏的良机。尤其是出版物中本身就真赝难分的情况下，考证的风险是相当大的。

　　四

　　传统书画作伪的方法有摹，临，仿，造，代笔，拆配和割裂，转山头，改款、添款，裁款后添，刮款后添，移款，揭二层，新纸作旧，木版水印，照相复制，珂罗版复印等。对孙竹篱画作辨伪，亦可参考。

　　①摹。作伪者将比较薄的纸蒙在原作上，进行勾摹。由于孙竹篱绘画作品，属于大写意，作伪者极难勾摹。至今为止，尚未发现有勾摹的伪作。

　　②临。作伪者以孙竹篱真迹为蓝本，笔笔照临照写，赝品的大小、所用的宣纸与真迹基本相似。对原作还有所创造，如《雨荷双鸭》变为《雨荷单鸭》、《雨荷三鸭》。鉴别的要点在于，伪作无法达到真迹的艺术高度，而且多在出版物中能够找到蓝本，但还是难以鉴别。

　　③仿。作伪者专门研究孙竹篱的画法，有些作伪者本身就是孙竹篱的学生，对孙竹篱的艺术追求、风格特点，都有比较深入的了解，因此，不需要原件作为依据，几可乱真。笔者见到的墨竹6条屏，就属于仿，题画诗一字不错，书法风格深得孙竹篱神髓，见之于著录，又是旧装裱，极难鉴别。这就要求鉴定人对孙竹篱的生平、艺术风格、创作规律都要有深入细致的了解和理解，结合考订，方不失误。

　　④造。作伪者凭空伪造，多属于水平低下的仿造。又分为旧仿、新仿两种，均难鉴别。笔者见到的山水画《江上帆影》，就属于此类。

　　⑤代笔。分为两种情况，第一种情况，孙竹篱自己画一部分，由学生或其他画家画一部分，再由孙竹篱落款盖章，在出版物中常见，市面上也有，实质上是合作，可以作为孙竹篱的真迹看待。第二种情况，画全部由代笔人画，孙竹篱题款盖章，至今尚未发现有此类作品。

　　⑥拆配和割裂，转山头，改款、添款，裁款后添，刮款后添，揭二层，木版水印，照相复制，珂罗版复制，真画假跋、假画真跋等作伪手法，前几年尚未见到。但近3年，假画真跋、真画假跋，时有出现，笔者曾经见到过假画假跋的《石榴》，假冒王朝闻的跋。

　　⑦新纸作旧。市面上已见到用烟叶水、茶叶水染旧的孙竹篱赝品。

　　⑧孙竹篱通常使用生宣纸作画，这是因为他的绘画是大写意，手头没有生宣纸时，也使用其他纸张作画，如熟宣、白报纸等，但极为少见，鉴定这类作品比较困难，是因为艺术风格通常并不明显。使用熟纸的绘画作品，应仔细分辨，方不失误。但是，孙竹篱在世时，仿古宣纸生产厂家尚未生产，但现在出现许多使用仿古宣纸作的画，赝品无疑。

　　⑨从未发现绢本真迹，也从未发现绢本的赝品。与孙竹篱绘画是大写意花鸟画有关，绢本不宜表现。并且，孙竹篱生活极为困难，没有经济条件。

　　目前，孙竹篱画作作伪手段最多的是临和仿，核心规律在于作伪者从临摹孙竹篱真迹或画册入手，掌握孙竹篱书画同笔的规律和习惯，然后进行仿造、拼凑而成。

　　五

　　从书画的形制入手，亦可对孙竹篱的创作规律进行深入了解，对其真伪鉴定也是有帮助的。

　　①手卷。至今为止，尚未在著录中见到，市场上也未见到。孙竹篱是否画过手卷，不得而知。但孙竹篱有两首《题画百花园图卷》诗存世，说明是画过手卷的。并且，成都画院所藏《芦雁图》，长180厘米、宽31厘米，分明是一件手卷。2011年之前，从未见到赝品的手卷，2011年出现了赝品的手卷。

　　②册页。据说，孙竹篱仅画过12部册页，在出版物中有著录的是《1986年花鸟册(24开)》、《1984年花卉山水册(开数不详)》。2011年之前，从未见到赝品的册页，2011年出现了赝品的册页，笔者见到了仿冒的册页一部16开。

　　③立轴、单条。俗称“大中堂”、“小中堂”、“三尺单条”、“四尺单条”、“五尺单条”。尺寸多为三尺整纸、四尺整纸、三尺对开、四尺对开。孙竹篱画作绝大多数是这种形制，这从多种出版物中可以得到证明，市场上最常见的也是这种形制，赝品也是最多的。

　　④屏。据了解，孙竹篱很少画屏。对屏(俗称二条屏)、四条屏、六条屏极为罕见。出版物中只有二条屏，四条屏、六条屏从未见到。但在某拍卖图录中见到了赝品墨竹六条屏。

　　笔者见到的二条屏真迹有8组，4条屏真迹有6组。

　　如果我们在市场上见到孙竹篱所作的屏，尤其要当心，因为孙竹篱极少画屏。笔者曾见到墨竹6条屏，又有出版物为证，误认为真迹。

　　⑤扇面。著录中有扇面2件(A.正面花鸟、背面书法。B.正面花鸟、背面书法。)，笔者仅见到成扇2件(A.正面花鸟、背面书法。B.正面山水、背面书法。)。孙竹篱所画扇面，较之屏更少。2011年之前，从未见到赝品的成扇，2011年出现了赝品的成扇。

　　⑥斗方。2尺见方的纸，称斗方。仅在《中国现代绘画名家孙竹篱画集》中有2件，其他著录中未见，市面亦未见。孙竹篱极少采用这种形制，但已经有不少数量的假画采用这种形制。

　　⑦横幅(横披)。实际上就是将立轴、单条横过来，尺寸多为三尺整纸、四尺整纸、三尺对开、四尺对开，孙竹篱画作也常采用这种形制，出版物中常见，市场也常见，但较立轴、单条为少。

　　为什么孙竹篱常画立轴、单条、横幅。而很少画手卷、册页、扇面、屏，主要是由于两方面的原因，一是孙竹篱作画一次就画很多张，甚至多达几十张，这种铺天盖地的方式，最为契合孙竹篱豪情奔放的性情。另一方面，画作是赠送给每一位观众的，基本上是赠给每位观众一张画，也没有充足的时间去画其他难见的形制。

　　六

　　①印章辨伪。依据孙竹篱生前使用的30多方印章来辨伪，存在很大的风险。主要在于几个原因：第一，孙竹篱去世后，他的一部分印章，流向社会，作伪者手上有孙竹篱的真印章，大肆在假画上加盖。因此，印章真画作不一定真。第二，利用锌版、照相版、像皮版的翻刻印章，也就是假印章，几乎做到了不差分毫，仅仅依据印章鉴定，难免失误。第三，孙竹篱创作了大量有款无章的画作。一方面是由于孙竹篱的应酬作品很多，当时没有携带印章，无法盖章。另一方面与孙竹篱的创作思想有关，在其绘画题跋中有所论述，“盖章阴文或朱文名章，或补意章，以及盖章之位置，也应慎重。有时有款无章，或有章无款，乃画面所需也”。画商收到孙竹篱有款无章的画作，为了提高其市场价值，有的想办法补盖孙竹篱的真印章，有的仿刻孙竹篱印章加盖，甚至有的画商主观臆造孙竹篱印章加盖。因此，存在画作真，但属于补盖真印章的情况。也存在着画作真，但印章假的情况。必须慎重对待，具体分析。

　　②题款辨伪。题款是辨别作品真伪的重要依据，也是作伪者最下功夫的地方。孙竹篱画作长款较多，较易辨别真伪，但有一部分尺幅较小的画，孙竹篱多题穷款，给鉴定带来很大的困难，必须结合其他鉴定方法才能准确下结论，否则极易出错，将伪作定为真迹，或将真迹定为赝品，时有发生，题款不能作为辨别真伪的主要依据，而只能是辅助依据。

　　③装裱辨伪。射洪县的原装原裱，可以作为辨伪的依据，其他各地区的原装原裱用于辨伪有一定的参考价值，但通常意义不大，需要具体分析。

　　射洪县有两户有名的装裱世家，一为陈氏家族装裱，一为张氏家族装裱。并且，孙竹篱的女儿孙晓青，也会装裱，《孙竹篱年谱》记载：“太和镇迎春门外先生住所，系两室一厅。先生居二楼，约八十来平方。接厅一间是寝室兼画室，正面靠窗盖着一张大五层板，下面用条桌搭成画案，上面铺着笔者赠送的画毡。客厅被女儿裱画的裱台和裱工用具占了个尽，只留下一窄巷过人。住所对门是迎春剧场，窗下是小贩蚁涌的菜市，噪音雷动，终日不断。无论是解衣盘礴写风荷，还是逸笔草草抹秋菊，也无论拟九天飞瀑之雷霆，还是造悠悠洪荒之空寂，作品中的清风明月，万千仪态，皆是在这窄小的青砖垒砌的天地中一一完成，对面刺耳的喇叭、喧嚣的叫卖，皆视而不见，充耳不闻，全由笔墨使然。从唐山归来，先生心境怡然，位处尊卑贵贱的各色索画者又涌进屋来，没有多的板凳，没有余地，又打不开转转，来者坐的坐，站的站，有的干脆就往床上挤坐。先生作画既无润格，对报酬又全不在心，还大都自垫纸墨，从来如此，因此每日应对不迭，实在忙不过来，又只好记着名姓，登在小本上，来日再还，决不草率搪塞。”注1孙晓青的装裱技艺，出自陈氏装裱。他们三家在孙竹篱在世时，以及孙竹篱去世后的很短一段时间内，都装裱过孙竹篱许多绘画作品。陈氏装裱、张氏装裱都有显著的装裱风格，孙晓青的装裱风格则与陈氏装裱相符。陈氏装裱的常用印章有“射邑陈敦亮装裱”、“射邑陈敦旭装裱”、“墨澜轩精裱”等，张氏装裱的常用印章有“射洪金华张氏装裱”。如果我们见到1990年前的射洪县原装原裱，基本上可以确认为孙竹篱真迹。

　　七

　　赝品的泛滥成灾，必然催生一批鉴定孙竹篱绘画作品的专家。一些收藏孙竹篱绘画作品的收藏家，对于赝品都有切肤之痛，迫使他们去研究孙竹篱绘画风格。一些画廊经营者，经常的买进卖出孙竹篱的绘画作品，为了经营的需要，也不得不去研究孙竹篱。一些孙竹篱的学生，看到赝品横行，出于对老师的热爱，也要维护正义，去阐释孙竹篱。

　　这些专家，各有所侧重，有的长于目鉴，有的偏重考证。有的见过孙竹篱许多真迹，甚至见过孙竹篱本人，对孙竹篱绘画风格，有极深的了解。有的对作伪手段极为了解，甚至熟悉作伪者。因此，专家意见非常重要，能够组织专家组集体鉴定，效果更好。笔者结合多年实践，谈专家鉴定。

　　①面对孙竹篱绘画原件进行鉴定，1个专家的准确度仅有80%，2个专家的准确度可以达到95%，3个专家的准确度则高达98%。

　　②面对孙竹篱绘画照片、图录进行鉴定，1个专家的准确度仅有60%—70%，2个专家的准确度仅有70%—80%，3个专家的准确度仅有80%—90%。

　　上述两类，都是说的专家能够统一意见的情况。而我们经常遇到的情况是，3个专家的意见并不统一，这就要看哪个专家说得更在理了，而不是少数服从多数，以及需要更长的时间去论证。

　　八

　　鉴定具有模糊性。对孙竹篱绘画作品的真伪进行鉴定，是非常必要的。但是，鉴定不是万能的。对一些绘画风格不显著的作品进行鉴定，虽然集合了3位专家的力量，仍无法在短时间内得出肯定的结论，这是很正常的事情。许多收藏者认为鉴定是万能的，一定要得出准确的结论，这是缺乏鉴定的实践经验。鉴定结果通常有三种可能：①确认为真迹，理由几点。②确认为赝品，理由几点。③看真的理由几点，看伪的理由几点，不能得出肯定真伪的确切意见，结论存疑。

　　结合拍卖会上经常出现孙竹篱绘画作品十多件的情况，举例如下：

　　(一)组织3位专家，对拍卖会上出现的20件孙竹篱绘画作品，预展时查看原件。第1步，筛出真迹若干件;第2步，筛出赝品若干件;第3步，剩下的若干件，专家无法统一意见，结论存疑。或者，第1步，筛出赝品若干件;第2步，筛出真迹若干件;第3步，剩下的若干件，专家无法统一意见，结论存疑。结论存疑的孙竹篱绘画作品，由于时间过于匆忙，建议收藏机构和收藏家，不宜购买，假以时日，可能会得出肯定的鉴定结论。

　　(二)如果拍卖会上只出现了1件孙竹篱绘画作品，则3位专家在拍卖预展查看原件之后，取得拍卖图录。再用5件已经确认的孙竹篱绘画真迹，和3件已经确认的赝品，一共9件，进行比较，得出鉴定意见。

　　依据孙竹篱著名的画论：“大胆放笔，细心收拾;细心放笔,大胆收拾。”“先泼后勾,先勾后泼，皆法也。”注2可以按照画法将他的绘画作品分为两大类。第一类，大胆放笔，细心收拾，孙竹篱的许多绘画作品都是此类，确有许多精品力作，人们见到他的这类作品，莫不欢欣鼓舞。第二类，细心放笔，大胆收拾，孙竹篱的这一类绘画作品很少，人们见到他的这一类作品，往往迟疑，感到拿不准。

　　对孙竹篱画作进行辨伪，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，这是由于孙竹篱画风属于典型的大写意风格，而大写意绘画本身就属于容易摹仿、难于鉴定的绘画种类。千万不要小看做假画的人，市面上双胞胎赝品，三胞胎赝品，都出现过。例如，鹦鹉出现过双胞胎赝品，白衣钟馗出现过双胞胎赝品，观音出现过双胞胎赝品，降龙罗汉出现过三胞胎赝品，双鹫出现过三胞胎赝品。据资深的画商所讲，目前市场上孙竹篱赝品已占到70%。致使许多收藏机构和收藏家都不敢收藏孙竹篱画作，深深影响其市场价格。但我相信，随着鉴定的深入，市场价格的攀升是必然的。

　　2009年6月于西昌

　　注1：《绵阳文史资料》，第十九辑，绵阳市政协，195页。

　　注2：《竹篱诗文集》，215页。